李扬：应对经济衰退发行债券的四个渠道|新冠肺

　　4月22日，由第一创业证券股份有限公司主办、第一创业债券研究院承办的“中国债券论坛季度峰会（2020年第一期）”以视频会议的形式重磅推出，并就“论疫情影响下的中国财政金融政策路径选择”这一主题进行深入研讨。

　　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，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 & 第一创业债券研究院理事长李扬发表演讲。演讲主题为“应对疫情带来的长期衰退”。

　　中小微企业问题需要重视

　　李扬表示，在“应对疫情带来的长期衰退”前提下，有几个方面问题需要重视。

　　第一方面：中小微企业

　　李扬表示，他本人参加过好几次去督察、检查、考核关于支持中小微企业政策的落实问题，但是解决不了。

　　这里面主要有三个问题：

　　一是制度和意识形态问题。中小微企业企业大部分是私企，所以高门槛这些问题不真的拆除的话，中小微企业的问题会长期存在。

　　二是技术性的问题。中小微企业除了资金问题外，还有信息问题、技术问题、信用问题、管理问题、人才问题甚至做账、做表的问题等等。发达国家有非常多政策，比如专门服务局提供多方面的援助，这方面我们需要加强。

　　三是从资金需求问题。中小微企业不要贷款，中小微企业的市场在哪里，生产的东西卖得怎么样、卖得掉、卖不掉都在未定中。需要权益性资金的介入，并透过这个介入把技术、管理等等因素输进去，帮助他来发展。

　　第二方面：积极推行以“赈灾”为基本导向的公共工程

　　在疫情下，要做的还是维持就业、维持人们的生存。李扬提议，赈灾为导向的公共工程。

　　投资有四个领域：

　　一是基建，但不是老基建。新基建绝大部分是资本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，就业效果是比较差的，而且风险很大，像5G、人工智能的风险非常大，再加上规模不那么大，中国经济这么大，这个规模的投资拉不起来。

　　二是环绕城乡一体化和乡村振兴战略，说通俗一点是城市化。现在应该是城乡一体化、乡村振兴。这里面不可回避的一个题目房地产市场也可以解决。疫情刚开始松动，很多社会现象就出现了，市场对于低密度大房子的需求非常旺盛，而符合这样要求的房子只能到乡村去找，而现在城市里目前这样的发展规划限制了它的发展。

　　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重要区别之一是在农村。我们现在还是发展中国家，到农村可以看一看是什么样子，到欧洲去农村甚至比城市好，如果做到那样才是发达国家，才熬过了中等收入陷阱。现在阻碍投资有很多因素，最主要的因素是土地制度。

　　三是城市，这次疫情非常清楚地告诉我们，城市问题很大。公共卫生设施、防疫设施等等都不够，都需要发展，需要投资。

　　四是全面提升城乡教育水平以及健康水平。现在技术条件使大家就业性质发生变革。适应这个变革，需要有大量社会基础设施的投资，主要是全民健康和全民教育。

　　4月17号中央政治局会议说了三件事情：

　　一个是提高赤字率，其实就是赤字债要多发；第二是行抗疫特别国债；第三是地方政府专项债券，至少列了这三个债，而且提到提高资金使用效率。

　　现在要减税让利，无法再开征新的税种提高税率，所以就需要发债来应对支出。债务筹资，提高资金使用效率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重要。

　　发债的四个渠道：

　　一是市场发行。有储蓄的人，用自己的储蓄来购买，它的经济效果是更加有效地使用储蓄，这是有潜力的。日本这几十年来基本是这样，虽然政府债务很高，但是借的是老百姓和企业的钱，从左口袋掏到右口袋。中国左口袋还是有钱的，把左口袋的钱掏到右口袋由政府去用，这个渠道还是畅通的。

　　二是央行购买。债务的货币化。央行购买之后，放出的货币是基础货币，所以这是扩张性最强的政策举措。这需要认真研究和密切配合。

　　三是商业银行购买。还是债务的货币化，等额货币化，这需要改造央行货币信贷发行的机制，改造商业银行的资产负债表。

　　四是国际发行。本质是利用国外的储蓄，需要人民币国际化。